这一次，俄乌冲突能否迎来“终章”

丁戈隆东

就结束俄乌冲突一事，美国媒体近日披露了美国政府起草的“和平计划”。

当地时间11月25日，美国总统特朗普在“真实社交”上发文称，过去一周，他的团队在结束俄乌冲突方面取得巨大进展，28点“和平计划”经过完善，目前仅剩少数分歧。俄乌冲突已经延宕三年多时间，两国都损失惨重，这一次能否迎来“终章”？

特朗普重返白宫以来，急切希望结束俄乌冲突，甚至夸下了“24小时解决俄乌冲突”的海口，以兑现去年的竞选承诺，并塑造其“成功调停者”形象。总体来看，特朗普的策略有二：一是对乌克兰强力施压，不惜以冻结对乌援助、质疑乌总统泽连斯基政权合法性相威胁，甚至还在白宫公然羞辱泽连斯基，目的都是让乌方妥协让步，接受美方方案；二是对俄罗斯软硬兼施，一边以放松对俄制裁、恢复美俄关系为诱饵，一边又以升级能源制裁和对乌军援、默许乌克兰对俄打击为威慑，目的也是让俄方接受美方方案。但显然，特朗普低估了俄乌冲突的复杂性、低估了俄乌双方立场的差异性、低估了欧洲国家支持乌克兰的坚定性，同时又高估了美国的实力和自身的魅力，结果是俄乌冲突并没有朝着特朗普预想的方向发展。时至今日，俄乌战事仍未停歇，双方伤亡仍在继续，特朗普夸下的海口也成了笑柄。

这一次，特朗普又信誓旦旦地表示，乌克兰与俄罗斯的和平协议已“非常接近达成”。这究竟是一份怎样的协议？美国媒体20日披露了28点“和平计划”的完整内容，要点包括俄罗斯与乌克兰和欧洲缔结互不侵犯协议、美国为乌克兰提供安全担保、乌克兰承诺不加入北约、确认克里米亚与顿巴斯归俄罗斯、乌克兰100天内举行选举、欧洲战机部署在波兰、俄罗斯重返G8与美俄合作等，是一个比较全面的、充满美式功利主义色彩、落地难度很大的方案。但在乌克兰和欧洲看来，美国提出的28点“和平计划”偏向俄罗斯、不利乌克兰。最新进展是，美国和乌克兰代表23日在瑞士日内瓦举行会谈，双方将28点“和平计划”修改并缩减为19点（也有媒体报道是22点），并相对有利于乌克兰。

目前，美乌都没有公布新方案的具体内容，但据多家美国媒体报道，修改后的方案并未对乌军规模作出严格限制，而先前的28点计划中将乌军规模限制在60万人以内；此外，新方案不再包含特赦俄乌冲突中“战争罪行”，而有关领土划分、乌克兰能否加入欧盟和北约以及对乌安全保障等议题被搁置。一句话，简单的、容易谈的已基本达成一致，剩下的“关键、更具争议的内容”也是最难啃的硬骨头，直接影响到最后的结果。

对于新的“和平计划”，各方又怎么看？美方表示，目前的和平协议中仍存在一些微妙的细节问题需要解决，但这些问题并非无法克服。这将需要乌克兰、俄罗斯和美国之间进一步磋商。乌方表示，修改后的计划是通往和平的“真正正确道路”，总统泽连斯基期待与特朗普讨论其中的敏感条款，并强调有关乌克兰的安全决策必须包含乌克兰的参与。俄方表示，总体上认为美国提出的“乌克兰问题清单”可以作为未来协议的基础，但没有明确清单具体包括什么，同时强调在关键问题上“不会作出任何让步或放弃立场”。英法德等国普遍反对28点的“美国方案”，并提出了“美国方案”的替代版，尤其反对“美国方案”中限制乌克兰军队规模、要求基辅作出领土让步等条款。对于“欧洲方案”，俄罗斯总统助理乌沙科夫直接表示，对俄方不具建设性，也不符合俄方利益。

从28点变19点（或者22点），首先说明这份“和平计划”是“实时变化”的。在各方游说压力之下，该计划还可能继续发生变化。而从现有变化和各方反应来看，乌军是否撤出顿巴斯地区、俄方控制区地位认定、乌克兰能否加入北约等仍是核心分歧。为了最终敲定“和平计划”，特朗普称其已经指示特使史蒂夫·威特科夫下周前往莫斯科与俄罗斯总统普京会面磋商。同时，美国陆军部长丹·德里斯科尔也将与乌克兰方面会面并讨论“和平计划”。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谈判，核心分歧不解决，“和平计划”很可能仍以失败告终。